蝙蝠是最古老的哺乳动物之一，它可以携带多种致命病毒，因此蝙蝠也被称为“万毒之源”。为什么它能够携带病毒却不生病呢？这是由于蝙蝠体内有一个被称为“干扰素基因刺激蛋白”的抗病毒免疫通道受到了抑制，使蝙蝠刚好能抵御疾病，却不引发强烈的免疫反应。

研究人员曾在蝙蝠体内发现全新冠状病毒，具有感染人类潜力，那么这种直接传播给人类的风险有多大呢？近期，来自中国科学院武汉病毒研究所的一项针对洞穴花蜜蝙蝠的生态学研究发现，蝙蝠身上的病毒直接传播给人类的风险较低。该研究题为“Ecological study of cave nectar bats reveals low risk of direct transmission of bat viruses to humans”，发表在Zoological Research杂志。

众所周知，许多对人类健康构成威胁的新发传染病（EIDs）是人畜共患的，其中蝙蝠被认为是各种病毒的天然宿主，例如马尔堡病毒、尼帕病毒和亨德拉病毒。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冠状病毒（SARS-CoV）、SARS-CoV-2和中东呼吸综合征冠状病毒（MERS-CoV）的祖先也被认为起源于蝙蝠。以往的研究人员通过广泛的监测和高通量核酸测序，发现了许多新型蝙蝠病毒；然而，它们向人类的潜在传播尚未完全了解。

来自中科院武汉病毒研究所的Xing-Lou Yang团队对携带丝状病毒和冠状病毒的洞穴花蜜蝙蝠展开了进一步研究。在这项研究中，研究人员追踪了中国云南省孟拉县的16只E. spelaea蝙蝠，其中道霸洞8只（雄3母）和天生桥洞8只（雄性6只，雌性2只），并使用小型GPS设备调查它们的运动和与人类的潜在接触。

研究人员用GPS记录器标记了这16只蝙蝠并记录了蝙蝠的ID、日期、时间、经度、纬度、速度、航向和高度。

蝙蝠和人类活动的空间重叠

研究人员发现，道霸洞和天生桥洞蝙蝠之间的重叠家域面积为286.77 km2和359.79 km2。道巴洞周围的区域主要是森林，主要活动区域是农田（70.89%）、森林（26.67%）和住宅（1.44%）。天生桥洞周围的区域主要是农田，主要活动区域为森林（76.06%）、农田（21.83%）和住宅（2.11%）。这也就是说，勐腊县所有GPS记录仪标记蝙蝠的主要活动区域为农田（56.64%）、森林（42.72%）和住宅（1.64%），这和人类活动的区域高度重叠。

蝙蝠和人类活动时间不重叠

研究人员接下来研究了蝙蝠和人类活动时间的区别，结果发现，道霸洞蝙蝠的第一个活动高峰出现在1800h至1930h，第二、第三和第四个活动高峰分别出现在0030h、0230h和0630h左右。天生桥洞蝙蝠活动的第一个高峰出现在1800h—2030h，第二、第三和第四活动高峰分别出现在2230h、0130h和0630h左右。这些结果与每小时平均活动和蝙蝠身体周围的温度呈正相关。白天的时候，蝙蝠选择在洞穴中休息。道霸洞蝙蝠在日落后约15分钟离开洞穴，而天生桥洞蝙蝠在日落后约10分钟离开洞穴。由于农业地区的人类活动主要发生在白天，人类和蝙蝠活动在时间上几乎没有重叠。

由于肛门样本比鼻、咽和血液样本更适合冠状病毒检测，研究人员又对蝙蝠进行肛门样本采集。自2019年1月至12月，研究人员采集了道霸和天生桥洞穴蝙蝠的肛拭子样本。结果发现，道霸洞蝙蝠在12月未检测到GCCDC1 CoV，但在6月（39只中的5只，12.8%）和1月（30只中的9只，30.0%）有检测到阳性。12月，30只天生桥洞蝙蝠中的3只（10.3%）GCCDC1 CoV呈阳性。但在本研究中的蝙蝠均未检测到HKU9 CoV和MLAV。

人类病毒的血清阳性率

研究人员接下来使用GCCDC1 CoV、HKU9 CoV和MLAV的N种蛋白作为抗原，从道霸洞附近的三个村庄共采集了167份人类血清样本，并通过ELISA进行了筛选，结果显示所有血清样本均为阴性。

结论

在这项研究中，研究人员进行了纵向监测，以监测蝙蝠中GCCDC1-CoV、HKU9-CoV和MLAV的存在，最后仅检测到GCCDC1-CoV。以往的研究表明，HKU9-CoV对蝙蝠具有特异性，而MLAV可以感染R. leschenaultia和E. spelaea bat。此研究未能在蝙蝠中检测到MLAV可能是由于其肺组织特异性，并且此次调查使用了肛门样本而不是肺组织样本。

不可否认，蝙蝠能够携带多种病毒，并且这些病毒严重威胁人类健康，但是这不必引起过度恐慌，我们也不要因此厌恶蝙蝠。蝙蝠对人类有很多益处，比如蝙蝠每年捕食大量的害虫，这不仅避免农业遭受巨大的损失，而且还维护了人类的健康。此外蝙蝠还会采食花蜜，有利于花粉的受精和种子的传播，因此蝙蝠对于生态的价值是巨大的。

总之，本研究结果表明，在自然条件下，GCCDC1-CoV、HKU9-CoV和MLAV从洞穴花蜜直接传播给人类的风险非常低。

来源 | 健康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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